当前位置: 信鸽 >> 信鸽生活环境 >> 两个伤患遇救,宁渊助其暂居,空间桃源
两个伤患浑身是血,我和宁渊又住在黑店,便让他们暂时呆在空间。
宁渊的空间,有花有草有蓝天有白云,还有各种萌宠小动物,美好得如世外桃源,他从神医谷调了一个大夫一个药童两个丫鬟帮忙。
削皮挫骨疗法自不可用。
大夫用柳叶刀把腐烂的皮肉剜出来,再缝合,敷草药,包扎……
「不是说他们都你教的吗?」我问宁渊,「我看他们手法熟练,似乎比你厉害。」我记得宁渊说过,除了削皮挫骨,他啥都不会。
「基本功。」宁渊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削皮挫骨后不也要包扎也要上药吗?总不能把人捣碎了,再指望碎片自己长成人形!」
大夫将两颗眼熟的「麦丽素」喂到伤患嘴里。
我一下拉住宁渊的袖子:「那不是我之前吃的吗?你到底做了多少?他们抵得住吗?」你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
「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宁渊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狂暴的力量都抵得住,小强似的,他们那个就只是道具。」
我松一口气。
不明白既然是道具,为何非要吃?
呃,关键是,好吃吗?有麦丽素的外形,有麦丽素的美味吗?
我尝试着想问宁渊要个道具尝尝,宁渊白我一眼,毫不留情把我拒绝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不是麦丽素,而是锅底灰。
(58)
宁渊的孔明灯果然比信鸽之类快很多。
在我原定计划里,从信送出去到我哥来,至少要7天,没想到仅4天,我家大哥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了。
在我的记忆中,大哥是个武功高强,熟读兵书,偶尔耍帅,宠爱妹妹的年轻将军,没想到——
这也是个狠人,来了后三言两句,兵分两路:一路围住府衙,拿下郡守大人;另一路包围积善堂,把乌合之众通通抓住!
他则直奔悦来客栈,与我们汇合。
宁渊在他上楼的时候,叫那些表面弱风扶柳,实则力大无穷的丫鬟把伤患扛出来,放床上。
So,我哥进门后,第一件事是上上下下打量我,确定我没事儿后,与宁渊打了个招呼,目光随即落到床上两个伤患身上了。
之前搬伤患的时候,我心无杂念,此刻,两个大男人肩并肩躺同一张床上,心思活络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嗯,你懂得。)
我哥确定那两人正是军中走失的士兵,问了宁渊他们伤情,再派人把整个客栈包下来,把伤患安置在两个房间。
搬人的时候,他的神情复杂,拍拍宁渊的肩:
「妹夫啊,我们全家都知你和想想感情深厚,实在没必要为了和凌王斗气,把钱财都送给军中。」
「我爹爱兵如子没错,可兵是谁的兵?还不是皇家的兵!你把钱送给军队,和你把钱捐给国库有什么区别?」
「说句不好听的话,朝堂往后如何,谁也不知道。说不准哪天,你最不喜欢的人上去了,你送给军中的钱财,和你直接送他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他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塞到宁渊手里:「你和想想平日也要花钱,别过得皱巴巴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他以为宁渊没钱开房,这才把两个伤患安置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
宁渊没推迟,接过银票。
我朝门外看,只见掌柜和店小二又一副「活见鬼」的崩溃模样,我模仿下他们的心理活动:
「天啦个撸!大变活人吗?那两个人哪里来的???!!!」
同样崩溃的还有郡守大人。
我在楼上都能听到他的鬼哭狼嚎:
「放开我!林子翰!你凭什么抓我?!」
「你好大胆子!别以为你爹是镇国将军,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官堂堂正三品!岂容你如此侮辱?!」
林子翰是我大哥的名字,二哥叫林子越。
记得当初看文,我还感慨过林家兄妹的名字,「子翰」和「子越」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起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到了林想想这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后妈生的,没读过书那种。
我大哥身穿薄甲,站在窗前,连下楼都懒得,以绝对俯视的角度,居高临下看着郡守大人:
「蔡兴义,本将军为什么抓你,你心知肚明!你勾结积善堂,以大将军之名,私藏兵器,意图造反!」
「此等罪名,若非本将军手无尚方宝剑,否则能将你立斩于剑下!」
「至于其他……你给我说没用,留着给皇上和大理寺说吧!」
「来人,带走!」
我看着我哥,只觉得他帅得没朋友。
宁渊适时伸手,手掌捂住我眼睛,不许我看。
我顿时想起第一次与宁渊见面,当小凤凰从他发间钻出来,啾啾叫着朝我扑腾,他也是这般伸手,捂住小凤凰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我大哥问。
「想想眼睛里进了点渣子,我帮她揉揉。」宁渊还真揉了揉我眼睛。
我看不见我哥表情,只听他走了出去。
我一把掰开宁渊的手:「宁大谷主,请问你刚在吃醋吗?」
宁渊挑眉:「怎么可能?我刚就是博爱了一把,阻止了一个颜值狗差点爱上亲生哥哥的人伦悲剧。」
我:!!!……
(59)
我哥没在平西呆太久,第二天就离开了,只留亲信在这里扫尾。
他要与时间赛跑,赶在平西这事儿传出去之前,去那些士兵失踪的地方挨个查。平西这事儿是个信号,很可能其他地方,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我和宁渊不约而同选择了跟他一起。
临走之前,我们找了个山洞,把之前偷来的兵器盔甲卸在里面,再带我哥来取。
这是重要物证。
我有心把东西直接运回边疆,就像之前宁渊说的,孝敬我爹。我哥不同意,说人赃并获,只有人没有赃算什么?定罪都不好定!
于是,我只能眼巴巴看着我哥的手下把东西运走。
「哥,那都是钱!」
「特别是盔甲,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呀?最新款!3两多银子一套!防护级别比边疆08款强多了!」
「这一车车的,若押回去,冲在最前面的将士不就多条命吗?」
我心疼,我吝啬。
我哥瞄了我一眼,特具大将风范的朝边疆方向抬了抬下巴,带着几分自得:
「想想,你知道边疆多少年没打仗了吗?」
我认真算了算:「4年。」
记得上一次听闻敌国来犯,还是4年前。
我哥笑了笑,凑到我耳边,极小声的说了两个字:「13年。」
我微愣,吃惊的看着的看着我哥。
我不可能记错,这些年,虽战事并非年年有,但隔个三五年,敌军都会来打个秋风,特别是风不调雨不顺的时候。
「呵。」轻笑在耳边响起,我哥继续,「猫和老鼠的故事,想想……」
我哥话没说完,宁渊一把抓住我哥的胳膊,把他往旁边一扯,满脸嫌弃+不爽:
「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想想听不见吗?」
我盯着宁渊,「嘶」的吸了口气,特想问:腿,你吃味啦?
宁渊看懂我的眼神,稍稍回避了下,望着其他方向:
「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但,簪缨之家,更应恪守礼仪,不要惹人闲话!」
我哥在听到「恪守礼仪」四个字时,跟着我「嘶」的吸了口气,一脸疑惑的看着宁渊:
「我和我妹儿说句悄悄话怎么了?反而是宁大谷主您,占有欲这么强,您和我妹儿还没成亲吧?出双入对,共处一室,也不怕瓜田李下!啧啧,这双标,不要太严重!」
眼看这两人即将舌战,我忙着当和事佬,岔开话题:「第一,我和谷主虽出双入对,共处一室,但我们绝对清清白白;第二,猫和老鼠,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哥笑得狡黠,得意的点头。
我一下懵了。
大哥,我不是原装货,和你没有这么强的兄妹心电感应!猫和老鼠,我想的是Tom和Jack!还有,你既然这么得意,想必有你的手笔,为什么不解释?
13年前,边疆最后一次大规模打仗,之后,敌国消停了,再两年后,秦国朝堂开始了「裁军之争」。
口水仗。
一方认为,军队开支庞大,既边疆无战事,就应该削减军事开支;另一方认为,敌国狼子野心,若看见我国军队缩减,必定大举进攻!
林家作为边疆守将,很清楚邻国的德行:所谓休养生息,不过是权宜之策。一旦林家露出疲态,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冲过来咬一口。
后来,眼看皇上隐隐支持削减军队开支,林家某上层(确切的说,就是我大哥)提出了「猫和老鼠」的计策,并加以实施。
秦国南部边疆,这才一稳许多年。
(60)
林家军的作战风格是「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离开平西后,我和宁渊协助我哥,用最快的速度又扫了三个榜上有名的积善堂,顺便把人家知州或者知府抓了。
我哥带的是骑兵,他也是真的暴力,每到一个地方,没有任何调查取证,直接把地围了,把人抓了,把兵器铠甲没收了,等朝廷派人来审。
「哥,你这样不妥吧?」我也是有政治觉悟的人。
「你把积善堂封了我没意见,可那些知州知府,万一人家没勾结坏人呢!太子若真有本事让所有官员向着他,也不至于走这么一招险棋!」
「更重要的是,你一个边关将军,这样一座座城池扫过去,你觉得谁更像叛军?皇上会不会直接以为林家反了?」
我哥看我一眼:「所谓事急从权,这一个个毒瘤,若现在不拔,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要花好几倍的精力。」
「至于官宦有没有勾结坏人,得等刑部来查,他们才是专业的。」我哥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
事实证明,我哥是对的——
到第五座城池,我们在围攻积善堂时受到伏击。
那天晚上,天上没有星星,只一抹淡淡的白。
我们和往常一样,我、宁渊、我哥留在外面,士兵冲进去。按照惯例,一阵兵荒马乱后,用不了的两炷香时间,积善堂所有人都会双手背在背上,蹲在院子里。
这天和平时不同,冲进去的士兵如泥牛入海,半点声音也无。
我和我哥、宁渊互看一眼,毫不犹豫的从马上落下。
黑暗中,积善堂内静寂无声,如匍匐在夜色中的怪兽,只屋檐下风灯晃动着,发着惨白的光。
它张着嘴。
我们走了过去。
行至门前,大哥大吼了一声「人呢」,迈步就冲,我忙将他拦下。
「大哥,你冷静点!」
「人呢?」
我哥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瞪圆了看着积善堂院子。
偌大的院子,里面空无一人,我们刚冲进入的士兵仿佛原地蒸发!
这种玄妙,我只在宁渊的空间见过。
从一个空间踏入另一个空间,就原地消失了。
「腿,是不是空间?」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其他人有那玩意儿?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宁渊说着,从士兵腰侧箭筒里的抽出箭羽,再接过他手上的弓。
拉弓。
箭羽发出「铮」的一声,朝院内那栋小楼最边上一盏风灯急射而去。
「噗。」我仿佛听见灯灭的声音。
再一眨眼,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可院子中,我们的士兵在互相残杀,地上多了无数尸体。
刀剑碰撞的声音,兵刃入肉的声音,口腔里痛苦的闷哼……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我哥一声狮子吼。
内力在院子里震荡。
那些杀红了眼的人顿时停了下来,他们望着周围,比我们还不可思议。
这是对方的第一次出手,这才是真正的瓮中捉鳖。
不是我想象中的「一花一世界」的空间,而是阵法。
阵法的本质也是空间,只不过——
它属于人间,属于人。
(61)
积善堂空无一人,我们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
发生这种事,这地方怎么看也是危险地儿,不宜久留,可宁渊反问:「对方既有这种高手,你们能退到哪儿去?」
「城外?对方若想动手,城外一样能动手。」
「现在是三更天,又刚经历了方才的事,多少人现在还是惊魂未定,正是全军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现在往外冲,很可能会陷入下一个陷阱。」
「这里阵眼已破,暂时是安全的。」
「与其慌乱找下一个出路,不如以逸待劳。大多数阵法在阴天或者黑夜,威力都会增加的三成。」
我哥犹豫。
宁渊一句话定下:
「遇到这种敌人,避其锋芒没有用,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正面刚!」
「正面刚」极符合我哥的性格,他再次权衡后,采用了宁渊的建议,先将守夜巡逻计划分配下去,再「啪」的打开羊皮卷地图。
我和我哥,还有我哥两心腹讨论得热火朝天:
「这里距京城还有多远?我们若困在这里,其他人什么时候能发现异常,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奇门遁甲这种事从来只是传说,怎么就成真了?太子既有这么牛的帮手,为什么不直接弑父夺位?他下一步是什么……」
期间,我几次看宁渊,他坐在不远处雕花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一朵巨大的桃花。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又美了吗?他喜欢我又多了几分吗?庸俗的男人啊,只知道看脸!
我哥心腹几次跟着我看他。
大概是我们走神的次数太多了,我哥终于忍无可忍,清了清嗓子:
「谷主,你要不和我们一起讨论?我们所有人中,只有您懂阵法。」
「不用。」宁渊一点不给我哥面子,半个眼神也没给我哥,依旧深情款款看着我,「阵法我也不是很会,你们还要讨论多久?我等着和想想睡觉。」
我的脸如大火过境,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个人在说什么……什么等着我睡觉……说得好像我和他有一腿似的,天知道我们每天晚上虽然在一个房间,可从来没有在同一张床上过……
周围人的目光如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差点把我烧焦。
我纠结于到底要不要解释,毕竟,很多人看来,解释等于掩饰,沉默等于默认。
我哥眼神复杂,看着我就好像看着自家大白菜被别人圈到地里,半晌道了句:「想想,你和谷主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宁渊眉开眼笑,道了句「多谢将军」后,拉着我就走。
还没走出房门,只听「砰」的一声——
积善堂大门被人轰开,一个人被砸了进来!
熟人,秦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