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

动人的鸽哨声,怎样长响于副中心的天空

发布时间:2022/9/19 16: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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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其中杂糅着邻里纠纷、影响市容、难以管禁等复杂问题,不如说这是城市发展过渡期的一种遗留现象,即传统风俗与通州快速崛起的矛盾化而带来的一个经典课题。

“我跟你说,你可别硬劝,他(养鸽户)脾气可怪着呢!”当北青社区报记者准备上楼采访时,底层一户居民连忙提醒道。在通州某小区,单元楼顶层私搭乱建的鸽子窝成了小院里最大的一个症结。从楼底往上看,突出的鸽子棚被几块木板兜着,而如果从对面高层望去,即便是老旧小区,这幅景象也着实会令人大吃一惊:

据邻居介绍,楼顶层的住户搬来已久,在居民楼里养鸽子更是有将近十年的历史。“起初比较少,慢慢繁衍到现在估摸也有50来只了。”该邻居告诉记者,由于对方住在顶层,平时清理难免会影响到楼下住户,饲养过程中产生的异味、清理时洒落的泥点子、放飞时来回飘的鸽子绒毛、休息时一直盘旋在周围的鸽哨,成了居民主要抱怨的四大问题。

这种现象绝非个例,在离此不远的另一个老旧小区,王女士饱受困扰已久:自己住一楼,但平时根本不敢在外边晾晒衣服,而且经常开着纱窗,以防飘来飘去的鸽子绒毛。“那种大的羽毛倒没什么,如果不开纱窗,小绒毛有时会飘到客厅里。”王女士说:“他(二楼养鸽户)说自己有养鸽证,但从没见他赛过鸽,就是经常在单元楼附近飞。因为退休前都是同事,所以一直没好说……”

除了影响邻居日常生活外,那些不知情的停在楼下的车辆,也常常遭到鸽子屎的“无差别攻击”,而由此引发的大小纠纷,更是不胜枚举。

在杨庄南里西区,记者来到二楼一户养鸽人家中,由于一楼也是自己住,所以相对不太顾忌,也没有收到相关投诉。对方告诉记者,冬季遛鸽频率并不频繁,自己也会定期清理,打扫出来的鸽子粪便会充作自己在楼后开垦的小菜田的肥料。记者随后就环境卫生问题采访了南里西区的工作人员,对方也表示疫情期间社区会定期组织人员进行消杀。

为什么这种现象在通州普遍存在?

扎根通州多年的民间作家马工在作品《玩鸽子的南街人》中写道:“在过去贫穷的年代,物质生活匮乏、文化娱乐单调,养鸽子是一种可以让枯燥生活变得稍微有点情趣的一种个人爱好……他们投入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养鸽子的‘主儿’,大多都是活泼好动之人。如今在众多的宠物中,养鸽子仍然是他们的首选。”

可见,养鸽子在通州有悠久的历史,如今,在南大街依然有很多叫的上名字的玩鸽人。但记者了解到,随着历史变迁,很多人在从平房搬入单元楼的过程中,仍然不愿舍弃陪伴多年的老爱好,将鸽子和鸽笼从平房屋顶搬到单元楼的阳台。如果把时间点加进去计算,这也是为什么此类现象多发生在老旧小区、事主多是六十岁左右年纪的原因。在副中心即将蓄势待发之时,这样的现象成为了传统风俗与城市快速崛起矛盾化而带来的一个经典课题。

很多人不禁问,小区阳台外养信鸽到底违法吗?

答案是违法的。

在年5月13日正式发布和生效的《北京市市容环境卫生条例》中明确指出,禁止在居民住宅楼顶部、阳台外和窗外搭建鸽舍,情节严重的可处以罚款:

虽然并没有禁止居民在自家阳台饲养信鸽,但出于面积和环境等因素考虑,很多养鸽户往往会把鸽棚搭在阳台外或天台。而且即便在此前该条例没有颁布之前,放眼全国,单元楼外突出的鸽房也常常成为城管执法行动中的针对对象,甚至不乏上诉案例:

相关案例

林先生是信鸽协会的会员,自年起在广州市越秀区某大楼顶层一间房屋及天台饲养了大量信鸽。邻居小张等四人是居住在同一大楼顶层的邻居,因林先生在饲养信鸽过程中产生的异味、以及信鸽放飞时脱落的羽毛、排出的粪便时常掉落等问题,影响了其正常生活,故将其上诉至法院。

越秀法院经审理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八十四条规定,“不动产的相邻权利人应当按照有利生产、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的原则,正确处理相邻关系”。虽林先生饲养信鸽的行为得到信鸽协会批准,但其养鸽行为不应当与上述法律规定相冲突,不能影响他人的正常生活环境及居住安宁。

最终,法院判决被告林先生停止在其房屋及天台饲养鸽子的行为。

相关条例

除北京外,全国多地都曾出台过文明养鸽条例:

上海市出台了《上海市文明养鸽条例》,要求养鸽者必须得到3个以上邻居的同意。

长沙市颁布了《关于加强信鸽管理的规定》,凡在屋顶、楼顶搭建鸽舍,需征得产权人的同意。

此外,多地还规定在楼房阳台、露台内搭建的鸽舍,必须是封闭式结构,鸽粪不得泄漏。

然而从现状看,要想根除这一问题似乎并不容易。

杨庄南里新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他们也经常收到居民反馈,但对于阳台外的鸽房,社区并不是执法单位,所以只能通过入户的方式进行规劝和引导,正因如此,这种现象难以得到根治。一位下沉至街道的城管执法工作人员私下告诉记者,严格来说,在楼顶和阳台外搭建的鸽子棚、鸽子窝都属于违建,理应拆除,但各街道有各自的处理方案,执法过程中也仍是以耐心劝导为主,争取户主自愿,然而这样的举措往往会陷入你来我往的“持久战”。“有些养鸽户同样很擅长口头搪塞,或三天两头‘不在家’,和执法单位进行‘游击战’。”对方表示。

其实,将信鸽送入公棚的形式很早就已存在,但养鸽户告诉记者,只有刚孵出不久,具备飞行天赋的信鸽才有资格进入公棚,以作为比赛候选。所以尤其对于并不热衷繁衍的养鸽人来说,大多数鸽子还是需要自己来照顾。

记者最后联系到通州信鸽协会,对方也表示,协会目前只负责组织信鸽比赛等活动,并没有权利对养鸽户的日常饲养进行干涉,饲养或放飞时出现的邻里纠纷或者其他社会问题,仍由属地负责。

记者手记:

在此次走访和暗访过程中,不少生活在“鸽房之下”的居民虽然都饱受困扰,但大家普遍希望能在邻里和谐的基础上解决这一问题。其实,传统风俗与城市发展之间的冲突并不鲜见,没有人会拒绝蓝天下洁白的鸽群,只是人人都希望,副中心的鸽哨声,能在文明的天空下响彻得更加清脆。

文图/北青报记者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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