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信鸽 >> 信鸽的繁衍 >> 1995年抓鸽子不小心掉海里失踪的大副在
年抓鸽子不小心掉海里失踪的大副在年被人发现还活着
原创-08-:34·环球港口简介编辑:付东土
年7月9日,大副杨永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副杨永,在船长的眼里一直就是个废物。
不但业务技术为零蛋,而且,甲板管理也一塌糊涂,懒惰,不知道学习,说话颠三倒四,水手弟兄们都摸不着头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于是,水手长带头找船长投诉,船长也是茫然,结果,甲板就处于失控状态,水手长自作主张,想出来干活就干,不高兴了就休息,
不但如此,大副连带缆绳都不会,抛锚也不会,算货就更不谈了,问他什么,有时还不回答,船长每次都急得跳脚,
大副口头禅是:
“我不会呀!昂。”;
“水手长说的,昂!”;
“人家岸上的人就这么说的,昂!”,
“船长叫我这么做的,昂!”、、、
什么都是人家说的,都是人家让他做的,他哪去了?
“不知道啊,昂!”
这个“吭”,是山东某些地方的土著语,就是每说一句话尾音都带一个“吭!”,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反正说话都是这种语音,第一次听了还有一种亲切感,后来听多了,挺让人毛骨悚然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有点尿失禁的感觉,还有那种得了前列腺站着半天憋不出尿的感觉,
船长和水手弟兄们都不愿意多接触大副,宁愿敬而远之,能不找他就尽量别理他了,别把他当人看了,正儿八经一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有大副证书,实际连个实习生都不如,
据说,他做三副、二副的时候,几乎没有完整干过一个合同的,都是,这条船混一两个月,被船长炒掉,那条船干几个月,甚者刚上船一个航次就被船长炒掉,磕磕绊绊混满资历考了大副票,上这条船是他第一次做大副。
7月9日,正值船在台湾抛锚期间,船头飞来一只信鸽,大副一个人过去准备抓,这种鸽子带双项圈,都是参加过飞行比赛的种鸽,到国内一只能卖元左右,特别是北方港口,天津一带,有玩鸽子的爱好者经常上船收购。
大副踮起脚跟,猫着腰小心地接近,他想从舷墙下面突击,快接近的时候猛然一跃,但就在那一霎那,鸽子发现情况不妙飞起,大副张开双手也跟着向舷外俯冲试图抓住在半空中的鸽子,但是,由于重心不稳,大副头重脚轻,一头栽入海里,
这条船,船长米,大副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挣扎地呼喊救命,但是一个浪打来,又消失在水中,甲板无人,船尾部生活区的人都在打牌没人注意,
海面看似平静,实际有暗涌和急流,人下海后,不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到河里游过泳,或者到长江里面体会那种瞬间被折服的感觉,特别是在深海里面,即使在锚地,有的水深也都在20米开外,人下去后,就像一只蚂蚁,在大的力气也抵挡不过。
但,毕竟,海员都是经过四小证训过的,海上求生知识多少有点,大副,他也了解这点,拼命挣扎不如静观其变,消耗体力徒劳无功,大副,采取“漂洋过海”的姿势,随波逐流,呛了一肚子海水,从来没有喝过海水,滋味一言难尽,比喝尿还难受,说到喝尿,在学校老师和教科书里面一再强调,在海上,若饥渴难忍,千万不要试图喝尿,更不要谈喝海水了,那样会加快死亡的脚步,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体力,杨永采取握抱双臂保持体力,或者仰面朝天,能够想到这步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船舶在视线中已经成为再小不过的儿童玩具了,少说也有10海里下去了,呼喊都是徒劳无功,眼睛的余光看四周海面,也有不少的大小船只,只是距离很远,并且天色渐黑,自己本身又没有穿救生衣,没有反光,没有声响和烟雾信号,一个人在海里很难被人发现,只能听天由命,好在是在台湾海峡,两边来往船只较多,大副,寄希望大大的,
下午当班的时候,二副全船找不到大副上驾驶台换班,于是,各种猜测纷杂而来,没人看见过大副,估计,有人看见,心里也不说了,船长派人找遍全船,用望远镜向海里搜寻无果,紧急让电报员发报给公司,公司回复:“继续寻找,”
意思是还不能确定,也不敢向大副家属报告,
直到次日起锚靠泊,仍然不见也找不到大副踪迹,公司以无故失踪上报大副家属,家里乱了套,
大副,是离过一次婚的,头婚老婆半身不遂,坐轮椅,嘴歪眼斜,口齿不清,拉屎撒尿都不知道,一直垫着尿不湿,那时候也没有这个玩意,实际就是用破布包报纸垫着,虽然离婚,但是,各种费用仍然由大副出的;现任老婆,无业,整天泡在麻将馆里面,抽烟喝酒,两个女人全靠大副一人挣钱,开支不小,所以,听到大副迷踪后,现任老婆就到公司讨个说法,公司也无从解释,只能给点抚恤金,以死亡论处,刚开始,给得比较少,就美元,在当时也算不少,但,大副老婆听人家说,至少3万美元,因为是在外死亡的,以国际航线船员保险赔付标准,并且将大副前妻也用轮椅推到公司,哭喊打闹,折腾半个多月,公司无奈,考虑其家属确实困难,后又增加1万美元,此事暂时告一段落,后来,大副的妻子携款离家出走也不知影踪,大副前妻在社区帮助下熬了半年也撒手人寰,追寻大副去了、、、
大副落水后,直到次日早晨,体力渐渐迷糊不支,眼睛迷离,身体冰冷,特别是下半身也已经无知觉,此时,恰好一个白色的渔浮子从身边飘过,大副奋力拨水将渔浮子拦在怀中,渔浮比较大,大副整个上半身都可以完全漏出水面,这样就免受涌浪袭击,大副为之一振,精神气倍增,恰好天亮,见附近有渔船作业,周围大船也过往不断,大副拼劲力气大吼,
此渔浮下面带沉网,都是渔船头天晚上下好,白天过来收,大副所抱住的渔浮,正是前面渔船正在收拢的渔网连着的,大副的呼喊也惊动渔船的渔民,渔船快速驶过来,发现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正抱着自己的渔浮,拼命拉到渔船上,大副本来体力透支再加上饥饿,昏在渔船上不醒,渔船上就一个老头和一老妪,老头用手指试探大副鼻息,感觉还有生命体征,于是,赶紧用淡水给冲洗一下,将其身上衣服拨掉,拖到狭窄的舱室内床板上躺下,倒一碗开水对上白糖,慢慢给大副灌下去,用自己的衣服给大副披上,静等大副苏醒,
老头继续把渔网收好,上网不少的渔弄进舱,然后开船回家,
说是回家,其实,就是一个孤岛,在福建沿海附近,海图上命名为“东碇岛”
那时候没有电,有几户渔民落座于此度日,平时根本没有外人进入,生活比较艰苦,基本以渔为生,早晚用捕鱼去内陆换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照明的蜡烛,火柴,柴米油盐,柴油等,没有厕所,大小便都是到海边,房屋低矮,都是石头垒起来的,基本都是窝棚性质,树叶、树枝简单搭建起来的,不漏雨就行,此地临台湾海峡,常年风浪较大,好天气不多,淡水也比较紧张,基本都是以收集雨水用来做饭吃喝用,洗澡都是用海水,
渔船说是靠岸,其实是冲滩性质,就是用力开到沙滩上,人下去,淌水上岸将船头缆绳固定到岸上大树,大副被老头找邻居一起拖到岸上,拽回家中,生火做饭,
先是用温水给大副擦洗,然后灌薄汤,大副体温渐渐恢复,大副心中想自己没死,但是无力睁眼,一直睡到又一个傍晚来临,大副才迷糊感觉稍有力气,渐睁眼瞧四周,见自己躺在一个窝棚里面,身上盖着破烂的棉袄,房间极其简陋,类似船上的卧室(自己干的船也有25年船龄了,房间满目疮痍,也是肮脏破烂不已),
大副努力起来,房间没人,蹒跚走出门口,见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女人正在收集渔网上的鱼,自己的工作服被挂在绳子上晾晒,自己裹着破床单,
“师傅,哎,师傅,”大副有气无力地低声呼叫
老头和老妪回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大副听不懂,
大副是山东西北部一带人,听不懂闽南语,并且这个是土著闽南语更是一句都听不懂,但是,看表情和比划,意思是叫大副回去休息,别出来,养足精神,正在弄鱼,烧鱼汤给他补身子,
窝棚前面是一片比较宽敞的沙滩,沙子细腻,如果开发一下也可能成为游览胜地,大副,也无力再回那个窝棚,窝棚里面空气混浊,还不如外面敞亮,不管了,大副,扑通一声仰面倒地,
倒是把老头、老妪吓了一跳,以为大副晕倒了,近前看大副还有气息,可能是体力没有完全恢复,然后径直弄鱼准备晚餐,
大副,躺在沙滩上,又迷糊睡去,
日落西山,一股子海风腥气猛吹过来,大副一个激灵醒来,海上又起大风了,慢慢做起来,看见远处老头在收拾固定渔船,
窝棚老妪见大副起身,端来一碗白色的鱼汤,示意大副喝下,
大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喝完一大碗鱼汤,差点被鱼刺卡住,
腹中有食,人就渐有了精神,到天黑下来后,大副体力完全恢复,打量四周,漆黑一片,几个破烂的窝棚有微光透出,大海上见星星点点的航行船灯光,大副明白了,自己是在一座孤岛上,被渔民救上来的。
大副和老头连比划带猜测,知道了个大概,这个岛叫东碇岛,属于福建省,岛上共有3户渔民,生活比较艰苦,靠捕鱼为生,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大副围着岛屿转了一圈,并且登高望远,发现,这个岛确实是孤零零的,四周茫茫大海,海上能时常见到海船和渔船经过,
岛上树木很少,也没有什么大型生物,除了蚊子就是小猛虫,老头和几户渔民的窝棚就搭建在东南一片还算开敞的洼地,也是一片沙坡,窝棚附近有渔民自己开发的几片菜地,到处悬挂渔网,海边静卧两只木质渔船,
语言不通,没有通讯方式,晚上都是蚊子嗡嗡声音,没有照明,大副,无奈也茫然,
大副,本身就懒惰,也没有思想,唯一的想法就要抓紧联系外界离开此地,
于是,第三天,大副比划着要离开,回家,老头意思是说离大城市太远,船没有动力,没有办法回去,只能等有船过来,想办法让他们顺便捎你回去吧,
大副在沙地上画地图给老头看,自己的家乡的位置,老头一头雾水,摇摇头不懂,
住在老头隔壁有户人家也是夫妻两个,岁数稍微年轻些,但也听不懂大副的普通话(带“昂昂”音),都以摇头做吧,
没几日,大副完全恢复了体力,一天,老头示意大副帮自己下海收拾渔网去,大副也是闲得无聊,就帮老头一起将渔船推下海,随老头摇船向深海划去,同行的还有隔壁的一家两口子,供两条小船同行,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船比较平稳,但是,越走船就开始摇晃颠簸起来,毕竟船小,涌浪的作用很明显,大副虽然是海船上一直做船员的,哪里都去过,但是这种小船的感觉是第一次,没几下,大副就开始翻江倒海地呕吐,一些没有消化的小鱼都吐了出来了,老头于是大笑手指大副,意思是你赶紧躺下吧,叫你来帮倒忙了,“废物一个,”
大副,到哪了都是废物,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小船点起油灯(俗称“马灯”),海上风渐渐增大,大副示意老头赶紧往回走,并招呼另外一条船一同赶回,
老头没有当回事,不予理睬,继续弄他的渔网,小船上蹿下跳,颠簸不已,大浪普天而来,将大副打到在甲板上,大副手扶着船帮,努力贴近甲板,随船摇晃,五味杂陈,头晕眼花,突然就听见远处一人呼叫,见老头快速划桨过去,
是隔壁邻居家的那个渔船,底朝天,被浪打翻了,只见那船上女人在水中一起一伏随波上下,手乱扑腾呼叫救命,男人不知去向,
大副也帮老头划船向那女人驶近,两人合伙把那女人拉扯上船,那女人和老头指手画脚,意思是找寻丢失的男人,但浪太大,翻沉的船不一会就不见踪迹,水面飘起一堆垃圾,造成一大旋涡水流,但是,一直没有看见那男人的踪影,
周围划船转了一圈,风浪逐渐变强,无奈之下,老头只能拨船向小岛方向驶回,那女人哇哇大哭,在船上向远方猛磕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老头也顾不得这些,逃命要紧,大副也帮着一起使劲,
好不容易,将船拉回沙滩上,大副和老头搀扶那女人回家,老妪过来安慰,又亲自做饭送过去,也就这么算了,
女人渐渐平息,但仍然神情黯然,头发凌乱不知所以然,大副,也只是看着,比较茫然而已,手脚无措,
看来,他们也是司空见惯这种事情,
在福建,舟山一带,岛上以往都是捕鱼的人家较多,渔船在海上经常被浪打翻,渔民能活者回来就不错了,所以,岛上,留下许多寡妇,那个年代特别多,因为,渔船比较小,对气象掌握不够充分,全凭借经验,有时,为了收渔网,耽误最好的撤离时间,想回来就困难了,许多渔民都葬身大海,一去不回,因此,小岛上到处都是寡妇,还有山东石岛一带,也是很多寡妇村,都是渔民出海没有回来。
天气渐渐晴好以后,老头仍然需要下海捕鱼,大副坚持不去,又耍起在船上的脾气和作风,所以,讨厌的人在哪里都改不了,老头救了他,也不知道感恩,哪怕帮忙一起捕鱼生活有何不可,但是他不干,“我害怕呀,昂!”老头也听不懂,只是摇摇头作罢,任凭其自生自灭吧,
大副,无聊,就踟蹰着去看那失去丈夫的女人,那女人看似很老,也许是常年海风吃惯的原因,看似60多岁了,经过比划,大副,得知那女人才不过40岁而已,大副,间隙中细看其皮肤,尚还饱满,脸庞是福建一带人模样,还算周正耐看,大副,就有了恻隐之心,帮忙大献殷勤,打水洗脚、做起饭来,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大副,也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许是因为那女人的原因,
老头看出名堂的时候,大副已经和那女人睡在一个窝棚里了,大副也开始侍弄起来渔网,精神见好,老头也为之一笑,成人之美,救人救到底,这个鬼地方,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靠天吃饭,靠海捕鱼养生,能生存就是好啊!
次年大副就得一女,
大副,在山东老家有的两个老婆,竟然没有一个给他生儿育女,都说大副不行,
到年的时候,有福建当地渔政部门上岛上来要求他们搬迁到大陆生活,哪里有田地,也可以捕鱼,这个岛不允许有人继续居住,要统计户口、人口纳入统一管理行列,
那个年代,统计户口比较随便,但是,大副因为说话不是本地口音,就被公安机关纳入外来可疑人口进行调查,
这才解开大副失踪之谜,上报原来的船舶公司,到老家寻找家属,但是,那老婆也不知去向,老家也被农村统一收回土地房屋,
倒是有老家的亲戚在,但都不大来往,大副人品又差,没人愿意理会。
无奈,大副就定居福建,入了福建当地户口。
糊涂度日,也再没有心思上船,
大副原来的船舶公司怕事情公开影响不好,完全封锁了消息,
此事很少人知道,
所知道的就是大副杨永在台湾锚地抓鸽子时一不小心掉海里死了。
---THEEND---